英国《卫报》网站1月6日刊登美国纽约市立大学布鲁克林学院英语教授穆斯塔法·巴尤米的一篇文章,题为《即使在伊拉克战争之后,仍有太多美国精英认为战争是一场没有流血的棋局》。现将文章摘编如下:
不能仅仅指责特朗普一个人鲁莽地将世界推向灾难性的战争。虽然批准在巴格达国际机场附近用无人机刺杀伊朗最高将领卡西姆·苏莱曼尼的责任非他莫属,但如果美国政治体制的核心不具备发动战争所需要的深厚基础——特别是自2001年以来——那么特朗普就不可能采取这些行动。
“反恐战争”开始后,美国国会通过了《使用军事力量授权法》,本已高度军事化的美国因此基本放弃了公开讨论战争与和平问题的做法。在接近20年的时间里,行政部门一直援引《使用军事力量授权法》作为其在世界各地开展军事行动的主要法律依据。
换句话说,战争不是地狱。战争就在尘世。
由于严重缺乏透明度,一个来自两党的议员团体最近要求修订《国防授权法》,也就是年度国防预算法案,以此要求特朗普在打击伊朗之前先获得国会的批准。修正案在参议院以失败告终,特朗普无疑将把此事解读为在与伊朗的战争中更加不受拘束。
众议员罗·康纳在推特上写道:“任何投票支持《国防授权法》——一张空白支票——的议员,现在都无法对特朗普可能在中东发动另一场战争表示失望。”
我已经听到了对这一点的反对意见:一些人会说,特朗普如此目无法纪,这种法律分析没有多大意义。但是,正是这种发动战争的法律基础——尤其是无人机暗杀——为特朗普的行动提供了可能性。而依法扩大和巩固这一无人机项目的不是别人,正是贝拉克·奥巴马。奥巴马和民主党当权派中所有在今天继续向帝国总统制前进的人应承担重大责任,而这种帝国总统制始于乔治·W·布什。
在苏莱曼尼遇刺后,福克斯新闻频道采访了阿里·弗莱舍(曾于2001年至2003年担任乔治·W·布什总统的白宫新闻秘书——本网注)和卡尔·罗夫(曾于2001年至2007年担任乔治·W·布什总统的高级顾问——本网注),仿佛布什政府还在伊拉克。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采访了2003年入侵伊拉克行动的坚定支持者马克斯·布特。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发表了一篇题为《美国刚刚消灭了世界头号坏蛋》的评论文章。
在美国的媒体和政治生态中,战争不是非人道的灾难。战争是一种会客厅游戏。
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心。我已经在哀叹,各方都将不可避免地付出伤亡代价。但是,至少在美国,只要我们的文化不计后果地崇拜战争,只要我们的政治家认为战争对他们的职业生涯有利,那么一切都不会改变。
美国公民唐纳德·特朗普2011年11月在推特上说:“为了当选,奥巴马将与伊朗开战。”如今,人们既自鸣得意、又心怀厌恶地嘲笑他表里不一的言论。但这不仅仅与特朗普有关。它还涉及渗透于美国文化和美国政治当权派之中的深厚基础和战争逻辑。还涉及改变这种局面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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